[西南地区]在洛克的路上--木里稻城穿越后记


    “生活在别处”对我来说是一个飘渺的概念,但就是这5个字组合在一起就奇怪的产了
    一种力量,推动着我去寻找自己的“别处”,去思考“别处”在哪。

    洛克的“别处”是他的香巴拉——木里与稻城之间的这一段,他称之为上帝的后花园。

    兰波的“别处”再哪我不知道,也探询不了。

    昆德拉笔下的诗人的“别处”是从理想与现实分裂的冰缝中滑落到他自己内心的世界,
那里高出了现实的笨拙,他在别处写诗,用诗歌来弥补对自己和外界的焦虑,对于诗人来说,他们的生活永远在别处。

    我想,我的别处就是我的精神家园,再那里,我的心中热血汹涌,我感到温暖,有一种燃烧的力量,艺术与户外便是我栖息的载体。

    那里有对生命的体验。

    余秋雨对余纯顺的一句评价所要指出的正是这一本质,他说“他(余纯顺)在别处摆脱了惯性,摆脱了平庸,再生存的边界上领悟自己是什么。”

    我接触了许巍的的音乐,有故友重缝般的亲切与兴奋之感,就是因为他不停的在他自己的动荡世界里奔跑,用声音与文字来表达他内心的东西,来传达他在别处的种种感受。许巍的别处是孤独与忧伤以及对美好的向往和坚持,这是他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

    洛克当年从木里穿越至稻城,80多年后,在我的精神谱系里也渴望着在这条路上行走,洛克走完后有太多的收获,太多的感触。出发之前我这样想:我是一个过客,但我不希望自己仅仅是匆匆过往的旅人,不是那种在享受了高原眩目的阳光之后并且看见了真正意义上的蓝天和蓝天下的三座神山就回家的过客。我要用我的双脚去丈量洛克路,我要对自己脱离了原来的生活圈子而进行一种体验,我要在外面的行走中在当地马帮的生活文化中感受一种态度,然后找到找到自己的生活准则和生活态度。

    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

    我的高中生活是一个有点自闭的过程,所以我要把自己向外面敞开。

    我的理想向旷野上的风,虚无缥缈,又极具空间感,他曾使我有英雄般的感觉,如今,我颠沛在这条路上。

    我走出去,终究要回到我自己现实生活,走在洛克的路上只是增加了我的一种经历。即便这次徒步无比精彩无比灿烂,也许最后也会驱于一种惨淡的苍白,我在苍白中回记住一些人,遗憾一些事,感叹一些理,明了一些东西,这就够了。

    我本来把这次穿越考虑得很艰辛,从搜集的资料来看也是这样的,唯艰辛才深刻。可是6天走下来,我感觉到这条线所要求的体力强度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只能之为中等稍微偏上。路过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无以计数玛坭堆,我只能用“敬畏”来表达我对那些转山的藏族人的认知,以及对这种神秘宗教力量的仰望,他们的生命轨迹比这条路更让人思考。

    面对雪山、高山海子及极具古感的山岩,我这次不再兴奋,这些东西曾对洛克充满了诱惑,对现在了解它的、不了解它的也都充满了诱惑,而我却不再为之亢奋,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沉默不语,感受着,内心只是静默。

    我想到了凡高的一句话:“许多人缺乏对自然发自内心的认识,这种认识是从小就看惯田野的人才具有的,尽管每个人都是从小就看到风景,但是每一个人都能象小孩一样来反映吗?每一个看到风景的人都热爱灌木、田野、草地、森林及雨雪风暴吗?”

    丛林深处静静流淌的溪水
    蓝色夜空轻轻旋转的星辰

    仰望蓝色的无尽处,只有那深邃的宇宙才能把我吞噬,流星如电影放幕般慢慢的又如慢动作的飞鱼般划过,在马帮家土层的楼坝上还围圈在一起喝青稞酒。我留意这在那片湛蓝中有多少亮光,并且怎样去保留那种亮光。

    望星空的眼睛

    望星空的人
    有一双望过星空的眼睛
    在那人的目光里
    人群忙碌着温和的琐事
    如草木生灵半摇曳

    那是望过星空的眼睛
    在蓝色的温暖中
    潜隐着静默的坚忍
    穿出内心零乱的风景

    像卡夫卡的K
    眺望远方城堡的眼神
    惊颤、波荡、静观、飞翔
    星光咋泄般
    流露出
    内心的激动和憧憬


    我在原始森林中穿梭时分明嗅到了植物腐烂的味道
    我看到盛开在草原上无边无际寂静之上的鲜花和山岳,我还感到那里有鲜花一样的年轻和山岳一样的古老。


    我努力寻找自然之中正在逝去的事物中那些永不消失的东西
    ——凡高